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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 哥哥,陛下欺負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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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緊急, 陛下出行在即, 耽擱不得, 白裕必須前往隨行, 無暇去找一個小丫頭,只能派身邊親衛在前往北苑沿途尋找。

一旦發現,在保證小姐安全的前提下,立即帶回,手段不限。

他下了死命令。

北苑離帝都並不遠, 出城之後, 快馬疾馳兩個時辰足夠了。

無法確定夭夭離開的時間, 說不定此刻她已經到了獵場。

白裕臉上的沈肅連李澤天都看得分明, 問他發生了何事。

白裕怕陛下誤解安排有紕漏,只得把夭夭一事說了出來。

李澤天聽完非但沒有認為夭夭調皮搗蛋,反而責怪白裕:“你早先就該同意!小姑娘沒出過門, 想跟你這個哥哥出來轉轉,若是朕,一定歡天喜地的供著, 怎會攔著不讓來?”

他眼眸一轉,笑道:“還是堂堂戰神心虛了, 覺得連個小丫頭都護不好?”

白裕十六歲從軍起, 迄今已有八年, 大大小小的戰役歷經數百起,從未有一次敗績。

最令戎狄之流聞風喪膽的除了鎮國公本人,就是這位年紀輕輕的世子了。

因此, 軍中有人稱他為“戰神”。

白裕神色不變,只道:“軍中戲言,陛下何必當真。”

旌旗蔽空,列隊森森。

安營之後,行獵正式開始。

李澤天手挽彫弓,朝天射出第一箭。

號角聲起,準備齊整的獵手同時縱馬沖了出去。

白裕並未參加,他如果下場的話,這裏至少九成的獵物要死在他的箭下。

他緊緊跟隨在李澤天身邊,以防萬一。

有親衛不時過來稟告消息,一直沒有找到夭夭的蹤跡。

白裕臉色愈沈,眉宇間殺機肆意。

李澤天發現一只鹿,挽好弓箭,正準備一舉拿下,卻見小鹿似有所覺,朝自己的方向一看,撒腿就跑,三兩下消失在林木中。

李澤天洩氣,拿弓敲了白裕一下,嫌棄道:“朕的大將軍,你就不能收斂一下嗎?朕的獵物都給你嚇跑了。”

先帝和鎮國公曾同為前朝官員,李澤天與白裕少時一起長大,情意非同一般,說話也就隨意。接著又問:“怎麽了?是你那寶貝妹妹?”壓低聲音,“還是……”

白裕無奈:“夭夭還沒有找到。”

李澤天蹙眉,轉身叫禦林軍幫忙尋找。

白裕沒有阻止,他擔心夭夭會落在端王手裏,如果真是這樣,那就麻煩了。

睿王營帳,夭夭鼓著腮幫子看著紗帳後男人,氣鼓鼓說:“請王爺放我離開。”

以此掩飾心中震驚。

先帝有四子,老大是今上李澤天,老二是端王,老三就是面前的睿王李承意。

詭異的是,見到李承意的瞬間,系統竟然提示她,李承意也是裴述的人格之一。

這個世界裏,有三個人格一同出現!

夭夭有點懵了,連忙詢問系統,幸好得出的答案還和以前一樣,只要有一個人格死亡,任務就算成功。

男人坐在紗帳後,似乎是身體不適,咳了一聲,“白小姐,如若不是本王適時帶你來此,你以為自己還有命在?”

夭夭抿唇,“臣女已經謝過王爺,但王爺不能把臣女留在賬內,臣女是來找哥哥的。”

系統有介紹目前的局勢,端王有謀反之意,白裕被緊急召回,為的就是此事,本次行獵危機重重,所以她才一定要來,但沒想到,不小心被睿王的人抓到了。

睿王可聰明著呢,知道今日定然有一場龍爭虎鬥,提前“受了風寒”,不宜吹風,連營帳的門都沒出,一直窩在裏面,躲清靜。

夭夭在心裏感慨,睿王果然夠睿智。

紗帳內又傳來一陣咳嗽,夭夭目露擔憂,鼓脹的怒火微消,“王爺如果身體不適,不妨出去透透氣,對身體也好些。”

李承意哂笑:“白小姐是想借機出去吧?”

夭夭抿唇,“既然王爺這麽想,臣女無話可說。”

他輕笑,聲音低沈悅耳,帶了一絲輕微的嘶啞,應該是裝咳嗽裝得了。

聽見尋找自己的人被攔在帳外,夭夭更急,張口欲呼她就在這裏,被一只大手用力捂住了嘴。

她用力掙紮,但只能發出嗚嗚的叫聲,聽著腳步聲越走越遠。

李承意從身後捂住她,盯著她後頸細白的肌膚,忍不住心裏微微一動。

女孩溫暖的體溫氤氳著獨特的香味,撲面而來,他埋頭在她後頸,不顧她的僵硬,深吸口氣,滿足道:“鎮國公那麽機敏的人,怎會有你這麽蠢的女兒?”

女孩柔軟的唇瓣就在自己掌心,呼出的氣息濕熱,他覺得掌心莫名有些癢,想在衣服上蹭蹭,正在這時,掌心一疼,他猛地松開手,擡手一看,上面一個紅紅的牙印兒。

夭夭鼓著腮幫子瞪他,被人軟禁還被人罵蠢,她這個嬌寵到大的大小姐能忍才怪了。

李承意笑:“怎麽,不服?”

“請王爺賜教。”

“皇兄和白裕知道你失蹤了,會不會找你?”

夭夭用眼神回答:廢話。

“動靜這麽大,難保不會被有心之人發現,你確定剛才那幾個一定是皇兄和白裕的人?”

“……!”

看到夭夭目露驚訝,他壓低嗓音道:“害怕了吧,叫你亂跑。還是老老實實待在我的營帳裏,等安全了之後再出去。”

夭夭苦惱的皺眉,說:“哥哥找不到我會擔心的。”

李承意笑:“本王也沒辦法,我只是個閑散王爺,手下沒幾個可用的人,幫不了你。”

他即不讓夭夭出去,又不讓別人進來,夭夭只能留在他的營帳裏。

直到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囂,緊接著喊殺聲,兵刃撞擊聲,慘叫聲襲來,鼻端傳來一陣油煙味,不等夭夭反應過來,帳篷突然起火,火勢瞬間沖天。

侍衛沖進來,手執兵刃,叫道:“王爺,您在哪兒?”

隔著火勢和濃煙,夭夭拿起短劍,劃開帳篷,見外面人群廝殺,無人註意自己,拉了拉李承意,無聲問:“我們從這兒跑?”

李承意眼眸微閃,點頭,跟著夭夭從洞裏鉆了出去。

兩人借著營帳躲躲藏藏,其間也曾被人發現,被李承意幹脆利落的幹掉。

他見夭夭眼神發直,哂笑:“怎麽,覺得本王兇殘?”

夭夭連忙回神,搖頭,“王爺剛才的話我還記得。”

誰知道這是陛下和白裕的人,還是端王的人。

一直到慘叫聲慢慢落下,這場廝殺以其中一方慘白告終,勝利者騎著高頭大馬,踢嗒踢嗒的越過無數屍體。

夭夭看到了明黃色身影一旁的年輕將軍,還有他腰間雪亮的兵刃,那刀上淌過無數的鮮血,依舊亮如明鏡。

“哥哥!”

她開心的大聲喊,提起裙擺就跑了過去。

李澤天勒住馬,沖他使個眼色。

得到陛下首肯,他翻身下馬,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夭夭面前,蹙眉看她。

上上下下打量一番,衣衫完成,頭發有些亂,臉上不知道怎的,蹭了兩道黑灰,花貓似的。

繼續往下,周身打量一遍,很好,沒有受傷,一會兒他就下得去手了。

夭夭尚不知自己要大禍臨頭,小臉上盡是興奮,蹦蹦跳跳的去扯白裕的袖子,“哥哥,我不是故意躲起來的,是不小心撞見了睿王爺,這段時間我一直在他那兒。”

李澤天騎著馬走過來,居高臨下看著夭夭,目露笑意,調侃道:“這是哪家的小花貓,終於露面了,可讓朕和白愛卿好找。”

這時,李承意也走了過來,和夭夭一起向李澤天行禮。

解決了一個大麻煩,李澤天心情很好,但卻不能表現出來,尤其是見著另一個不省心的弟弟,更要變現出一副沈痛悲哀的模樣。

夭夭對他這變臉功力表示嘆為觀止。

白裕掃了周遭一圈,全都是男人,問夭夭會不會騎馬,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後,臉色更臭。

走到自己的坐騎前,掐著腰把夭夭送上馬,總不能讓未出嫁的妹妹和別的男人共乘一騎吧,父親知道了會打死他的。

夭夭坐在馬上,很是新奇,無論是在現實,還是在游戲裏,這都是她第一次騎馬。

她高興得在上面扭來扭去,一會兒摸摸馬屁股,一會兒摸摸馬脖子。

白裕沒上馬,到前面牽著韁繩快步跟在李澤天後面。

夭夭楞了一下,連忙附身向前,拉住韁繩,道:“哥哥,你也上來啊!”

白裕沒回頭,韁繩一抖,震開夭夭的手,冷聲道:“坐好,不要亂動,掉下來有你受的。”

夭夭看著他的筆挺的背影,突然扶著馬鞍要下來,被白裕按住。

他眉頭緊皺,臉色很不好看,呵斥道:“胡鬧什麽?坐好!”

夭夭抿著唇,臉色嚴肅:“除非哥哥也上來,否則我就下來和哥哥一起走!”

白裕冷著臉松開她,不管了。

她愛走路就下來走,受不了了就自己爬回去了。

李澤天急著回宮處理端王的後續事宜,走得很快,白裕勉強能跟上,夭夭想要趕上只能一路小跑,她提著裙子,緊緊跟在白裕身側,臉憋得紅撲撲的,盡是汗。

白裕臉色愈黑,終於在她不知道第幾次踩到裙擺,險些跌到時,忍不住拽住了她的手腕。

夭夭喘著氣看他,不等她說話,就聽見他冷冰冰的嗓子,吐出兩個字:“上馬!”

她腰一緊,身子一輕,跟著他一起落在馬背上。

一條有力的臂膀攬著她的腰,另一只手一揚韁繩,他低斥一聲:“駕!”

馬兒揚蹄飛奔,飛快的趕上了前方的李澤天。

夭夭累得要死,喘著氣靠在他懷裏,臉上卻還帶著笑,十足得寸進尺,“哥哥早些聽我的不就好了嗎?”

白裕抿緊唇,懶得和她廢話。

李澤天回宮,睿王回王府,夭夭跟著白裕回鎮國公府。

白裕是武將,有些事情不摻和比較好。

白夫人去年過世,府中只有一個姨娘平日操持中饋,但也管不到夭夭頭上,她除了不能出府,在家裏可以算是山大王了,平時沒人敢惹她。

可惜現在白裕回來,她的好日子到頭了。

鎮國公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,白裕小時候不知道挨過多少次他老子的打,也有同樣正確的思想,覺得做錯了事,挨頓打就老實了,雖然夭夭是女娃娃,但也同樣適用,頂多把皮鞭換成了他的巴掌。

剛進家門,夭夭還沒來得及喝口熱水,就見白裕冷著一張臉把家裏的下人全都趕出去,拽著她進了她的閨房,二話不說,按到腿上就是一頓打。

夭夭被打懵了。

直到屁股上傳來一陣陣的灼痛,她才反應過來,“哇”得一聲放聲大哭。

饒是白裕已經把力道放輕再放輕,可夭夭一個身嬌體貴的嬌小姐,哪裏受過這個?當下就哭得不成樣子。

她也知道羞,除了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哭出聲之外,接下來就是默默的抽噎,她也不知道反抗,就這麽趴在他腿上,任他打個過癮。

她哭得可憐,身子一抽一抽的,快把他衣服都浸透了。

白裕不由有些心軟,但這還遠遠沒到他本想達到的程度。

他在心裏嘆了口氣,女娃娃,太過分了也不行,冷聲問:“知錯了嗎?”

夭夭咬著唇,流著眼淚不吭聲。

頓了半晌,他無奈放柔聲音,把她扶起來,抽出她腰間帕子擦她紅腫的眼,問:“知道錯在哪兒嗎?”

夭夭淚眼朦朧的看著他,賭氣道:“哥哥幹什麽要回來,不帶我出去,還打我……”

說著,心裏更委屈了,眼淚流得更急。

白裕眉頭舒展,臉上竟似帶了兩分笑意。

她在哭,他還笑,夭夭更氣了。

他低聲解釋:“事關重大,現在已經結束,倒是可以告訴你。”

他重又幫她擦眼淚,“端王有謀逆之意,被陛下發現,急召我回來,為的就是逼他,讓他孤註一擲,今天行獵就是他最後的機會,他一定會動手,獵場會很危險,不能帶你去。”

夭夭眼神軟了下來,他再接再厲,“你今日不也看見了嗎?若是不走運,可想過會是什麽結果?下次行事不可如此魯莽,知道了嗎?”

夭夭想原諒他,但屁股還疼著,又覺得他一解釋自己就原諒太沒面子,最重要的是,他還打了她,她都沒臉見人了。

白裕默默算了算時日,他和陛下說好了,這次回京多住些日子,父親也有意讓他回來物色一下未來的妻子,他年紀早就到了,和他一樣大的,孩子都上學堂了。

白裕略一沈吟,道:“過些天京裏不是有乞巧節,哥哥帶你出去玩,如何?”

夭夭紅彤彤的兔子眼立刻亮了起來,她破涕為笑。

白裕揉了揉她的腦袋,眉眼微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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